第五章

听完千玺的话，王源绞紧自己的手指头。“也就是说我们都碰见过假的‘对方’：我碰见过假的小凯，你碰见过假的我的话，那他应该……碰见假的你？”王源指着千玺。

千玺下意识“啊”了一声。王源接着说：“等等，你是说你跟着那个东西走进来，然后看着它上了楼梯，再过了不久我跑了下来，按照时间顺序推测，变成我的‘那个东西’和变成王俊凯的‘那个东西’该不会是同一种？可我明明看见它走到镜子里去，莫非王俊凯不但穿越过来，还穿越到了这边的另一个世界？”

“也不一定，在听到楼上传来的碰撞声后那个东西才上楼的，如果声音是你撞到假的小凯发出来的话，按照他的速度，不可能一口气冲到你面前去……所以这屋子里能够化成实体的那个东西……有两个？”千玺的声音有点发颤，“我们一起上楼找一下小凯吧，或许他没过来也说不定？”

“我们俩都过来了，他一夹在中间的逃得开？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这儿等一下他吧，上去如果碰到其他情况怎么办……”

两人靠在沙发上，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。客厅墙壁上挂着挂钟，轻轻响着，时针偏向六点。千玺走了几步，打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。暖黄色的灯罩适当让室内的寒冷度降了几分。两人轻声聊着天，从最近听的歌一直聊到之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事，渐渐不那么害怕了，时间也走过六点。但王俊凯还是没有出现。慢慢地两人也沉默下来，千玺哼着《blue》，过了一会儿王源有点受不了了。

“小千千你是不是不敢上去？”

“说得来好像你敢上楼似的……”千玺斜眼，“你说小凯一直不下来，会不会有什么事？”

“呸，乌鸦嘴！不然我们两个一起去二楼看看？”

楼梯有点窄，王源走在前面，千玺拉着他的手腕。见没有什么异状，两人加快脚步上了二楼。和全是房间的三楼不同，二楼上楼后有一个小客厅，连着阳台。阳台在房子的正面，堆着好几个花盆，但如今里面只剩下枯枝烂叶。对着阳台摆着一个和楼下客厅同样式的小沙发，沙发背上好像搭着什么东西。

王源胳膊突然被拉紧。他并未回头，拍拍那只手示意千玺别紧张。可这时千玺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。

在看到千玺走过的时候，拉住胳膊的手也随之消失。王源立马头皮发麻，手上的触感还未褪去，握住胳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！

千玺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布料，展开一看，是一件米色的女式长裙，上面并没有其他花样。王源定了定神，决定不把刚刚的事告诉千玺。他走过去，千玺抖了抖衣服，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散落下来，干净到不自然的地步。

王源摸了一下沙发：“沙发上有不少灰，相比之下这件衣服很干净。”

千玺点头，把衣服原封不动放回沙发上。“实现布置好的么？”

“不会吧，要晓得这是恐怖片……这件衣服这么奇怪，肯定牵扯到了什么剧情……”王源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千玺的眼睛，看到灵活的不停转动的眼珠，他才肯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活生生的易烊千玺。

“难道说，其实还有个女主人留在这里？只是我们还没有遇见她？”

王源抿嘴：“也许吧，不过有可能不是活人也说不定。千玺，我们要去开……打开那些房间么？”

“按、按照正常剧情发展看来，应该需要吧。”

“……我们可以不按照剧本走么……好吧我开玩笑的，目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找到小凯。”王源说道，“不然，从这个房间走？按照顺时针第三个房间出来后我们刚好可以上楼梯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千玺拉着王源，“我觉得不太对劲。这件衣服摸上去湿漉漉的，但看起来又很干净。”

王源回头看着沙发上的长裙：“沾了水？可看样子不太像啊。”他正要伸手去拿，却被千玺制止了。

“不像是水，手感有点黏，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东西。你别去摸，万一真的不是好东西怎么办？”

“要是有什么危险，同甘苦共患难不就行了呗。你都摸了我有什么不敢摸的。”王源拿起衣服揉了揉，明显有潮湿的感觉，尤其是腰部附近。他把衣服用力拧成一团，却没有半滴水流出来。而且千玺说的没错，有一点黏黏的感觉。王源皱眉，用鼻子闻了闻，可什么味道都没有。

“不会是什么化学试剂吧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如果一会儿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就糟糕了。

“啊，这也有可能。但我最初摸到的时候，下意识就想到了……”千玺咽了咽口水，“会不会是血？”

王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的确，整件衣服最干的地方在肩部，从胸部开始，直到下摆处摸上去都觉得很潮湿。

——腹部被刺。这样的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。不，不对，如果被刺的话，衣服上面应该被刀划破才对，但如果是被水泼到，上身为什么也会有潮湿感？

王源把衣服放下。“没有血的味道，衣服也比较完好，如果是肚子上被捅一刀的话，衣服应该会破。我们还是先去这个房间看看好了，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线索。”

但王源闪烁的眼神透露出他的不安，千玺没有拆穿。现在两个人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，内心已成一团乱麻。